【FSN/弓凛】连蹩脚小说都算不上的冗长告白

  连蹩脚小说都算不上的冗长告白
        Fate UBW衍生。大概是上头了。
  CP:弓凛
  *一个红A还比较记得过去的理想化设定。
  *bug多。没什么剧情的红A自戏。
  
  -他很久很久之前就看见过远坂凛。
  
  -从很久很久以前。他被炫目的剑光淹没时想。那些对他而言耻辱又愚蠢的少年岁月,莽撞轻率的高中生涯,被此后的一万次刀山火海浸渍得色彩褪尽,于漫长的生命总量中近似可以忽略不计。但项链他一直带在身边,算是回报少女对早该死去的自己的微末善意。就像他没有忘记剑士的愿望,也仍然对那场看不出痕迹的冬木大火刻骨铭心。总是要物归原主的,他想,尽管他不清楚何时才能等到这个机会——杀死卫宫士郎的机会。在无数个被背叛、被欺骗、献出所有仍无力挫败的时刻,他看见属于自己的故事里与自己有关的人们一个个从面前走过,都表情冷漠,胸口染血。
  其中当然也包括远坂凛。
  他曾无数次问那个投影:“你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不让我死了就好了?”
  “我明明只是个过路人,你很清楚。”
  心像投影中的远坂凛从来不回答——记忆中他们没有那样深的交集。她最多只是眨一眨人偶般的碧绿眼睛,像坐在流水线履带上的真正的人偶一般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去了。他那时多么恨远坂凛。就像恨所有人、恨那个无知无畏的自己。
  直到真的被召唤至现世,隐匿在少女身后如影随形,他才作为旁观者问出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救卫宫士郎?”
  少女的眼神游移了一下,有些气恼地跺了跺脚:“真是的……看到那种傻乎乎的家伙,怎么可能放着不管啊!”切片苹果边缘的颜色染上少女的脸颊,贪吃蛇吃掉了他心里所有难得的意难平。
  啊,不过如此。他索然无味地想。拷问了他那么久的答案,不过是大小姐的一时兴起。真像卫宫士郎该有的人生,草率地活草率地死,尘归尘土归土。只是没想到,这大小姐居然还是个天真善良的主。
  
  -“Archer,”远坂凛仰起脸叫他,骄纵傲慢的气场像个被精心爱护的洋娃娃,“我们出去走走吧。”
  难道你现在就打算攻略自己的从者了吗?
  “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少女苦恼地前倾身体,从沙发旁站了起来,“只是去熟悉场地而已。未来要在这种地方战斗的话,总要先了解一下地形吧?”
  是的,远坂凛就是这样的人物。每个行动都具有鲜明的目的性,目视前方,以「到达根源」为夙愿,但又未曾被夙愿支配扭曲。正因为如此,她为什么要救卫宫士郎反而更令人费解。虽然非常想告诉她自己对这儿的街景还残留着足够应付战斗的印象,他还是选择一言不发地跟着他的主人走了。简直像被牵出门散步的狗啊,他笑了笑想。
  由于父亲的早逝和对监护人的疏远而意外缺乏常识的凛不太像刻板印象中的魔术师,她走在街道上时甚至更像个普通的少女,与身旁的男友无意义却幸福的游荡在大街小巷——如果不是因为男友无人可见,闲聊的话题和方式又超出普通人认知的话。
  他更习惯于灵体化之后默默看着远坂凛,看她坦荡飞扬顾盼生辉的神采。于暗处守护人类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然而这样的温柔却不断遭到背叛。想到这些不禁让茶色眼眸深处更暗一层,被凛召唤着实在他的意料之外——抑止力的仆从也要参与属于亡魂的百鬼夜行吗?这只好被称作缘分或者羁绊,千万个世界中的千万分之一,重回自己时代的小概率奇迹。
  少女说——在他们见面七小时整之后——我叫远坂,远坂凛,随便你怎么称呼都行。
  于是那些模糊不清的回忆哗啦一声都醒了,仅有断剑和血的无尽之丘上撕裂开一道不同于血色夕阳的明亮天光。是那个吧,是那个tohsaka rin吧。印象深处卫宫士郎叫她远坂,以此承托少年人浅淡的爱慕和敬意。可他偏要扼杀卫宫士郎的愚蠢,抹去他存在的痕迹,迂回地达到自我消亡的目的——这个机会他已经在无谓时间的世界某处等了无谓时间的年月。
  那就叫你凛吧。
  他选了另一个称呼,却没管因此瞪大眼睛脸颊发热的少女——这并不是逾矩,Master和Servant的关系本就是最终胜利前的同生共死,同床异梦的亲密无间,更何况,对打算杀死卫宫士郎的他而言,为了圣杯而杀死远坂凛毫无意义。
  凛。他自说自话地咀嚼这个发音,也自说自话地发表评论,意识到卫宫士郎的笨拙使少年错过了良多。他含笑宣布了此次现界的第一个新发现:这回响还真配你啊,凛。
  以此为界,与天真无力的过去决裂。
  我不会伤害这女孩。他在心里定下此次的任务,只是这次改换了人称:假如杀死卫宫士郎后,我还拥有短暂存在的滞后——我会为你赢取胜利,守护到最后一刻。
  “Archer,Archer!”
  远坂凛在呼唤他,他回过神,眼前是新都人群熙攘的广场,少女站在人群里唇畔有笑意,好似许多年前某个平凡的星期天。那时少女的跫音踏响迷蒙青春,踩着白昼的尾巴只需考虑今晚的膳食,他看见少女在阳光之下行走,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耀眼的含义。
  刚才说的都记住了没有?我可不会再重复了。
  是是,真是严格呢,凛。
  ——你就是那千万分之一的奇迹之源啊。
  
  -他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远坂凛。他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耀眼的含义。
  这么想的时候,耳畔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炸开,他只听到一半。炫目的剑光就好像少女藏在袖口指间的耀眼宝石,抑或以此为意象的少女本人。他被炫目的光和炫目的疼痛淹没,日光无限温柔,仿佛漂泊灵魂重回故土。
  Toh-sa-ka-Rin.
  如果有什么可以肯定存在的话——如果有什么可以认同自身的话——这样的力量一定来源于本身一往无前的人——
  他想起现界以来自己对凛的一次次诱导,诱导她去杀死卫宫士郎;少女一次次看似漫不经心的搪塞,与回答他内心的拷问时如出一辙。
  ——你为什么要救卫宫士郎?
  不过是看不过去就做了,这样还不够吗。怎么能允许努力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
  虽然是不坦率的态度,但并非一时兴起。这和少女那些不容置喙的命令并无不同,都是深刻在名为“远坂凛”的个体上的,本质的印记。尝试了许多次,他终于明了这点。但当时他只觉得这让事情更加麻烦了而已。
  在背叛和背叛之后,爱因兹贝伦的城堡里,少女手脚都被绑缚,语气却不落下风。她用那口漂亮的贵族腔调为卫宫士郎辩护,严密地将天真也论证为孤勇。关于理想主义的演讲最后是少女在质问他:那你呢?Archer,你呢?你想要什么,你追寻什么,你真的绝望到要否定自己的存在吗!
  他惯于人性冷漠和算计的心脏把那些话归为博取同情的苦肉计,忽略难得坦率的家伙向自己伸出的救生绳,转手狠狠心将凛交给了觊觎她已久的间桐家长子。
  他得承认那是因为那些话激怒了他,肯定士郎就等于否定现在的英灵Emiya.但他故作波澜不惊地沉默以对,浑然不觉共享记忆的少女已比他本人更深刻地看透了这个痛苦的、挣扎的、厌世又爱人的遍体鳞伤的灵魂。
  在无尽之丘上士郎一次次冲上来挑战他,于是远坂凛的话就搅着乱七八糟的回忆和烈火和鲜血在他的体内混响,从固执方面讲他们三个是一样的。你真的要否定吗——因为做不到就要去否定吗——少年坚毅的脸和少女凛然的声音一起说,因为理想无法实现,所以就要否定自身吗——这样的你不是还相信着吗!只是意识到自己做不到、否定了未能实现的自己,却不愿意否定这样的理想本身啊!
  Archer,你是因为太过温柔才痛苦啊。在他莽撞轻率的高中时代,曾偷偷憧憬过的光芒、他高傲的耀眼的小主人、被背叛的战友和公主大人,幻觉似的,这么对他说。
  卫宫士郎的剑穿透了他的胸膛。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他旁观卫宫士郎的挣扎很久很久,憎恶其无力和天真,却不忍心毁灭那份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孤勇。他直到穷途之哭,仍然不可救药地向往着这样的炙热。为此,他已经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手下留情到犯规的地步了。
  Archer是温柔的人啊。凛曾经说。
  ——你一直都知道啊。
  ——你知道“为什么要救卫宫士郎”这个问题是我发出的无声求救。你知道肯定卫宫士郎才是真正的肯定我。
  
  -他再次接受了这样的命运,接受了自己将被背弃、将徒劳无功、将走向地狱。
  刚从二楼的火场中逃生的远坂凛步伐轻灵下楼来,对刚拐卖过人口的自己第一句话却是伤怎么弄的。
  他还来不及回答,就先想到几天前还看到的,凛毫无防备的睡脸。那是知道自己会守护在身边的缘故。阳光那样明亮,落在她的皮肤上白得有些炫目,像是炫目的剑光——
  电光火石之间推开卫宫士郎后,他又淹没在这样的耀眼中,脑子里全是那张年少得有些稚嫩的容颜。这却令他矛盾地感到安心与爱怜。
  他那样看了很久,思索着是否应该继续跟随尚且天真却固执的主人,一切都是未知的漂泊,这个誓愿与那个誓愿或许互相冲突。直到凛醒过来,他都未能得出答案。
  于是他只好提前打预防针说凛你是一旦决定就不会回头的人,所以没有任何事能动摇你的意志——任何事,背叛也好失去也罢,远坂凛——我对她的评估从来没有改变过。
  啊啊,他最后听见那声呼喊时感慨地想道,凛当然是——始终是——最强的Master啊。
  
  -再一次跟我契约吧。我们要一起走出漫漫长夜。
  凛,他笑起来,不带嘲讽也不含愤怒,已经不用了,不用担心我。我已经,重拾继续的勇气了。
  我还是无法拯救你。耀眼的具象难得如此狼狈地、悲伤地承认,他却觉得美丽就是这样子的,就应该不管不顾地奔上山坡,大声呼喊来挽留自己,然后在他的注视下,绽放出笑容。
  凛不是他的誓愿,是他的救赎。
  已经足够了。最后他这样笑着说。
  他们交换了最后一个约定。
  
  -炫目的光再次吞没了一切。
  
  
  END
  
  字数:3500+
  
  看完会发现跟新年根本没关系,只是刚好今晚写完了而已。
  笔法相当拙劣地写了一下对原作弓凛的理解。
  写的时候一直在单曲循环《蜀绣》:
  「君可见刺绣每一针有人为你疼 君可见夏雨秋风有人为你等」
  ↑大概有点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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