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塞夏】Gifted

  黑执事同人,圣诞主题(?)
  CP:塞夏
  
  似乎真的是甜甜甜甜的爱情,ooc指数超标啦 也挺俗套的(咳)
  
  [Vol.1 Gifted&Talented]

  -“礼物,画册,蜂蜜糖,圣诞树,我都不要了。”男孩说。刚满八岁的凡多姆海伍次子病弱苍白,他收紧小小的拳头,抓了满手备受宠爱的寂寞。“我也不要求跟哥哥、利兹他们到雪地里玩了,我只剩一个愿望。”
  凡多姆海伍少爷穿着精致的小礼服,端着小碟子站在宴会厅角落,对抽身前来关照他的父亲说。
  人群里混入了漆黑的魔鬼,以晏晏言笑惑人心神。男孩良善却并非纯然天真,深知如何运用规则。
  他拿扑蝴蝶的网捕住了恶魔——“我要那个人陪我。”
  
  -“今年的圣诞您还是要这样度过吗?”
  塞巴斯钦抛出一个问句,沾满奶油的手指被少年含进口中,后者闻言露出些厌倦又餍足的矛盾神色,先慢条斯理地舔尽了饱和的糖分,才吐出男人的手指和他身为主人的决定:“应付那些家伙实在无趣,就这么办吧。”
  塞巴斯钦半真半假地抱怨:“您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早些年你听到这种安排可是会开心得跳起来。”
  少年从喉咙里不满地咕噜了一声:“我可从来没有跳起来过。”
  “是是,您的弹跳能力从小就是那么差呢。”
  壁炉里火光微亮,映出夏尔·凡多姆海伍无神的右眼。塞巴斯钦捧住那颗脆弱的人类头颅,以亲吻尸骸的迷醉姿态吻那只废弃的蓝眼。
  真是美丽,您真是美丽。
  少年似乎听见他喃喃自语,但这低语很快淹没在下一个亲吻里,熟悉的唇齿交错近乎让他感到虚无。过于亲密的温情时刻,他却睁着唯一的眼睛凝视男人的睫毛和眉骨,思索这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家伙究竟是怎样的魔物。
  这家伙的现用名是他取的,塞巴斯钦是效忠于他的,不是柯南·道尔老师的童话书里那些物种*,是真实存在的。
  平安夜外的城堡如常理所言是皑皑白雪,从窗帘透出的光呈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冰蓝色。僻静林地中的城堡周围,雪仿佛已经下了一个世纪。凡多姆海伍少爷和他的贴身男仆幽居于此,几里外的主宅中其兄长正随父亲穿梭于觥筹交错的人群——那对禁忌眷侣的初遇之地。所有宾客都将消失的次子作为豪门宅斗的牺牲品不予提及,只有明年将正式与长子订婚的少女大大落落问:“夏尔夏尔,好久不见你弟弟了,他去忙什么啦?”“他呀——”长子神色复杂地吻吻她额头。
  他是我们家族的圣人,家族中将连篇颂扬的驯服恶魔之人。
  他使凡多姆海伍免于烈火之灾,叫凡多姆海伍的尊严永不坍塌。
  他性情孤僻,深居简出,病弱之躯中深藏使恶魔倾倒的美丽。
  ——但我们仍无法确定,这究竟属于“驯服”还是“献祭”。
  深夜茶几前的私语声,揭露出魅影家族今年的第一份黑暗。平安夜里十七岁的少女无声落下泪,青梅竹马的小王子揽住她低声安慰:“至少,我还在呢。”
  此时森林深处小国王的城堡灯火仍未熄,真正的恶之贵族仍在与彼此的肢体和光影嬉戏。
  
  -“您的高明之处在于,早在风暴来临前便抽中了王牌。”
  凡多姆海伍面对恭维比接吻时更清醒:“那不过是运气罢了。没有孩子会不喜欢唇舌上沾满焦糖的绅士。”
  要少年承认与自己的相遇是宿命式相互吸引比教他做瑜伽还难。男仆叹息一声屈服了:“如果您执意这么说的话。但您的哥哥,他一向就对我避之不及。”
  就像夏尔有伊丽莎白一样,我也应该拥有塞巴斯钦。
  男孩曾经安静而执拗地对父亲重复说,令年长者怀疑家里有两个孩子(有时三个)的情况下,男孩还是会感到寂寞。这个陌生男子不在他烂熟于心的危险品清单里,宾客名单上清晰地记录着他平凡无奇的名字。家主走向黑衣男子时不会想到,这是对家族的救赎,对幼子的毁灭。
  先生,您是否愿意——
  男人眨了眨红色的眼睛,里头似乎隐没着一些未开化的野性:叫您失望了,我是个自由的恶魔——我是说,一位自由的医者。我不效忠于任何人,除非真的有必要。
  您看,凡多姆海伍家主引他走向一旁,您的修养和谈吐皆是上佳……始终注视他们的凡多姆海伍次子走到父亲身后,默不作声地盯着陌生人眼中的一片暗红。男人出于礼貌将视线从家主脸上稍稍转开,便隔着家长与男孩来了一次胜似永恒的短暂对视。
  男孩不像他的兄长那样能将阳光撒遍,他羞怯腼腆地打开交握在胸前的双手,对着恶贯满盈的魔鬼做了个勾起食指的手势。它来自储物室久未打扫的积灰角落,书中吉普赛女郎以此招徕过路人,邀请他们窥探自己的命运,投身于无穷无尽的诅咒的阴霾。实际上他并不清楚这样使用是否合适。男孩咧开嘴,作出类似于微笑的样子,无声地说了一句什么。
  「Fire.」
  你的眼睛里有火呀,我看到了,它在烧。
  ……恕我冒昧,您家夫人的眼睛是蓝色的吗?
  是的,但您又是怎么——
  我答应您此前慷慨的邀约。从今天起,我就是您家的忠实仆役了,老爷。
  它欠了欠身,却是在对家主身后的男孩弯腰。
  
  -执事在仅有一人端坐的长桌上摆满圣诞日的祭礼,少年看着他布置出将有宾客来访的假象,直到他将一客甜羊羹摆在自己面前。比起那些油腻的圣诞节宠儿,还是它更迁就贵族男孩娇嫩的肠胃。
  “我还是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凡多姆海伍说。
  执事在他脚旁蹲了下来:“对于一位合格的执事,仪式总是必要的。”
  “可你只是我的情人。”
  “宠物狗也需要会些把戏。”
  他们相视而笑,彼此都知道事实远不止如此。
  男孩八岁时,执事来到庄园,请求对他一见倾心(也使他一见倾心)的小主人为他重新赐名。这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做得太过了,为此家里人着实吃了一惊。四处游荡魔鬼留在了人间,着手陪伴、教养、驯化这个奇异优美的小魂魄。
  男孩的灵魂时而在出人意料处横生枝节,枝节上甚至抽出嫰叶,随风轻轻撩动恶魔弥散的黑气边缘,痒得像人类被拨动心弦。它从一开始就看透男孩不像外表那样是具乖巧病弱的躯壳,于是更加乐此不疲地将更多违背生长规律的知识塞给他。
  十一岁的男孩避开家人,与他的塞巴斯钦躲在空置的客房里背诵公校的少爷们十五岁将要学习的长篇诗作,因偷偷抢先一步的刺激而兴奋不已。他抓着塞巴斯钦的手背,满心恋慕地仰头看这个奇妙的家伙,这个教给他储物室最角落里的残破书本都不能告知的事物的魔鬼。
  塞巴斯钦俯视着他庞大的欲望:男孩的渴望已经走出这座城了,他的魂魄可以在任何地方,也许就在他背诵的十三世纪,也许在东方,也许黏附在魔鬼本人的嘴唇上……不受人类伦理约束的魔鬼因这美丽的逍遥而颤抖了,他跪下去,比男孩矮一点点,然后冠冕堂皇地教给男孩亲吻的含义。
  
  -这通常是出于欲望——事实上人类的行为多半都可以归结为欲望。
  那偶尔呢?
  偶尔是为了传递。
  传递什么?
  传递情感。
  爱情吗?
  通常来说。
  那你为什么跪下来?
  为了表达尊敬,少爷。
  爱和尊敬可以共存吗?
  爱可以与一切感情共存。
  爱与恨也能共存。
  正是。
  人们还真是矛盾。
  但也真是美丽。
  
  -“您曾经愿意将右眼献给我,这将是我前后百年至高的荣耀。”
  你不得不承认,人们的不幸就是恶魔的福气,凡多姆海伍少爷十二岁时,家中府邸遭到纵/火。塞巴斯钦在火场里恢复原形,它好整以暇地穿上高跟鞋,摆开桌椅,与人类谈判。
  它在自己这头加上家族安危的筹码,再将四年的陪伴和潜移默化的影响全部压上,暗自赌咒如果男孩惊恐地翻脸不认人就扭断他的脖子,然后小心翼翼念出魔鬼的告白:“如果你跟我走,我就承诺护佑你的家族。”
  然后它称得上紧张地等待着男孩的回应。
  在响指声中,火熄灭了。
        少年牵着他的恶魔,站在修葺一新的宅邸里对家人告别。他的右眼黯淡无光,那是他给患得患失的魔鬼作下的保证。
  长子跑上前搂着他的脖子哭泣,试图将他的手从恶魔掌中抽出来。少年阻止他的动作:“兄长,这是我自愿的。”
  牺牲自己来换取家族荣光的孩子,多么懂事又叫人心疼!他们绝不愿意作出这样的决定,除非真的有必要。家主尝试与魔鬼谈判,但塞巴斯钦咧嘴笑了:“老爷,有人要铲除凡多姆海伍家,这显然是蓄谋已久,您避得了这次,还能让凡多姆海伍的威严永存吗?
  “而我生来便属于黑暗,魔鬼向来不屑于食言。更何况,与我签契约的小少爷已经同意,约定生效,再不能更改了——这不过是告知罢了。”他故作斯文地欠欠身,“请各位放心,我倾慕少爷多年,一定会尽心服侍他。是他驯养了我,我不过是猎狗罢了。”
  谁知道魔鬼的甜言蜜语真意为何!
  惯于与死神打交道的家主沉默许久,最终选择对他的次子弯腰,郑重地念了他的姓名:“我代表整个家族,感谢你为凡多姆海伍所做的牺牲。”
  即使你维系的是这样黑暗肮脏的事业,带来的是永远无法终结的诅咒。为苦难赋予意义是人类的天赋。
  刚从人祸中死里逃生的人们一言不发地目睹恶魔与少年消失在一阵黑风里,伤心之余并不清楚被他们视为圣者的小少爷如何回应恶魔的满腔倾慕。
  “来不及准备马车,还请您谅解。”他们仿佛听见魔鬼含笑低语,“因为这可是十万火急——我们要一同逃到您所熟知的世界之外去。”
  不久前的火场里,少年敲着桌面嘲笑恶魔的提心吊胆,他只有在这造物面前才如此张扬恣肆:“教导我爱欲和亲热的你居然还不明白吗?——迟钝的恶魔啊,从我初次见你开始,我就愿意跟你走了。”
  
  -窗外铺展无边无际的雪原,无止无休的弥天大雪。
  凡多姆海伍少爷离开饭桌,曲起指节敲了敲起雾的玻璃,而执事难得地没有责怪他不守礼节。圣诞日这天是远离人群的、绝对私密的狂欢,恶魔身负蛊惑少年远离人群的决心,因此对他格外纵容。
  “这次不是森林了呢。”
  “是啊。这里只有我们,而您无法穿过森林离开了。”
  塞巴斯钦端着羊羹走到凡多姆海伍身旁,拿银勺舀了喂给小主人。黏腻一些也没什么,只要这能使人类醉心于爱情,永远不想着逃离。最好是忘却所有前尘,忘却同一个伦敦生活的家人们,将这年轻稚嫩的生命,都虚掷于它这片虚空。
  恶魔不知道人类会生病,凡多姆海伍少爷想。它不知道人类会像害了热病一样,无视一切鸿沟、并且无关年龄地对神秘之物一见钟情。爱可以与任何感情共存。坠入爱河的昏了头的魔鬼,给人类的家族上交了一份百年的聘礼。
  这就是一切的真相。
  凡多姆海伍想到这里笑起来,仰头亲到了他天赐的、有能的恶魔的嘴角。

        [Vol.2 Fake&Fake]
  
  -What is fake is fake is fake is fake.
  
  -凡多姆海伍伯爵在黑暗里醒来。窗外是凶猛扑打着玻璃的雨,但进不来。
  没有任何东西能进入这间木屋,除了恶魔。
  同样也没有人告知他这是圣诞,只是半夜时分,他被某种意旨所感召,做着甜梦,惊醒过来。
  伯爵无意识地敲打着床沿,像从前被执事威逼利诱地敲打那些恼人的琴键。梦里执事与他在冰封的城堡里跳舞(听起来原型来自某个童话故事),留声机吱吱呀呀地响,吱吱呀呀地一边祝福一边嘲笑。
  梦里塞巴斯钦对他说,爱可以与任何感情共存,包括恨,包括许许多多难解的羁怨。那是他自己的声音。恶魔怎么会懂呢,它压根儿、压根儿不晓得什么爱情。
  
  -他正这样想的时候,窗忽然被推开了,一眨眼工夫黑气钻了进来,又把窗给锁上了。漆黑的恶魔坐在窗沿,晃着腿看他。
  伯爵开口时嗓音仍然带刺:“你大可不必如此急急忙忙。我纵使能弄断锁链,也不会愚蠢到在暴雨夜从窗户摔下逃走。”
  恶魔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只是侧头望着窗外的雨夜。它说:“我偶然得知今天是人类的圣诞节,想想你一无所知,实在有些可怜。”那声音无疑是暗含讥笑的。
  “对于宠物而言,你可真是个尽心尽责的好饲主。”
  “您谬赞了。”
  恶魔下意识地回答,下一秒它和他都像分手的前任不小心提起从前的海誓山盟那样,尴尬愣怔且沉默了。
  伯爵坚持笑到了最后——他的笑往往不是什么好事,那是一个体弱的哮喘患者孱弱的肺部,于空气浑浊的室内不断榨取着他所需的氧气以发出狂笑。那不合常理的笑声将厚重的雨幕都撕开了,几乎称得上凄厉。
  “你不必这么做,恶魔(塞巴斯钦),真的不必。你是个自由人,不像我。你的伪装反而使怜悯更为露骨,刺伤我更多。”
  恶魔不想回答它疯疯癫癫的人类,伯爵从前也从未发现它竟是这样热爱大自然。它屈起膝盖用细高跟漫不经心地划着墙面的粉尘,再一次扭头凝视着窗外雪亮的闪电。
  因此它没有看见雷光闪烁时,紧闭双眼侧卧的伯爵脸上突兀显现的泪痕。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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