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米英】Crush.

  Crush.

  CP:米英(狼兔)

  ※考据了一下垂耳兔,又放弃了。童话故事,请不要深究……

  ※Dover组友情向有。

  

  

  我曾经短暂地、热烈地、但又羞涩地爱过你。

  那会是一场夏季转瞬即逝的雨。

  

  (1.

  没人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森林里漂浮着不安分的因子,每片树叶都在窃窃私语,松鼠从枝头窜跳而过,四处打听小道消息。这些老树也都傻了眼,但他们强装得镇定自若,只对在树下磨蹭着犄角的鹿先生坦白了他们的好奇。消息最灵通的信使,温柔的花栗鼠马修威廉姆斯误入林子深处迷路,他好不容易回到家时仍然一无所获,不由得叹着气烤起了枫糖浆松饼。

  ——“坏脾气的垂耳兔亚瑟柯克兰到底爱上了谁?”

  每个人都想知道。

  

  (2.

  一段恋情的开始,张扬得显而易见,却又隐秘得悄无声息。

  起因只是,狐狸卡里埃多家的小男孩罗维诺早上散步回家,他不断用手揉着自己的脸,嘴里听不清在嘟囔些什么。“罗维,怎么了哇?”溺爱他的安东尼奥,喜欢番茄的怪人担心地问。

  “安东,早上我去散步的时候,没打扮得很奇怪吧?”仰着脸的小男孩得到了“当然没有”的回答,表情却没有因此宽慰几分,“听着,番茄混蛋,要么是我脑袋坏掉了,要么就是这件事确确实实发生过。——这可比菊的灵异故事更让人难以相信。

  “我今天路过柯克兰家的时候,发现他走出了那个小破园子,站在树下面!而且他看到我之后,还冲我打了招呼!我肯定是看错了,他挥手的时候脸上那个是什么表情,微笑吗?天哪,微笑!”

  “亚瑟柯克兰的微笑,听起来真像个鬼故事。”狐狸先生说着,在小男孩手心里塞上叉子。“还是先吃点意面吧,罗维,肯定有什么不对劲。”

  察觉到这一点的不止狐狸家。没过多久,宣称柯克兰变得友好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收到垂耳兔先生亲切的问候,有人捧回了垂耳兔别别扭扭塞进手里的浆果,他的冤家对头白兔弗朗西斯去了垂耳兔家一趟,回来时竟毫发无损,甚至画下了院子里柯克兰被映成玫瑰色的微笑。

  ——这无疑是爱情的力量!经营着心灵诊所的知心哥哥波诺弗瓦下了结论。

  

  (3.

  亚瑟柯克兰在恋爱。

  每天清晨他喝过早茶,踏着朝霞披上小斗篷就离开了家,悄悄去往森林另一边的肉食动物聚居地。五光十色的幻想将他笼罩在奇妙的境地里,他骑行在树木之间就像游历人类女孩爱丽丝曾迷失其中的仙境;他书写着再一次相遇时的剧本,构建了一千个模板,不断地练习微笑。一路上,他看到支棱在丛后的尖耳朵,耳尖被细密的灰毛覆盖,柔软的触感搔得他心头发痒;金灿灿的阳光里,他眯起眼朝前看,总能见到天空蓝的眼眸在空气中幻化,使他缩在袖口的手有些羞怯的颤抖。

  垂耳兔沉醉其中,舌尖上盘绕着他心上人的名字,就像粘着一小块枫糖。Alf、Alfred——多幸运啊,他知道他的名字!

  他总是在半途折返,前功尽弃却满心欢喜。花园里的琐事绊住他的手脚,田园需要垂耳兔每天精心打理,可不能允许他有一天不在家。但亚瑟并不感到沮丧,他坚信自己和那匹叫阿尔弗雷德的灰狼迟早能再见面,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对方时那样,突兀、美妙、猝不及防……

  

  (4.

  他就那样猝不及防地坠入了爱河。

  当陌生的脚步声响起,垂耳兔抖抖耳朵,抬起头看了一眼——从未见过的动物正经过他门前,领路的是有些畏畏缩缩的花栗鼠。陌生人身形高大,一对灰色的尖耳朵支棱在头顶,透过树叶的光线在他身上投射出太阳的影像。他四处张望,似乎对这地方充满了新鲜感,就在他转头的瞬间,亚瑟发现他有天空一样好看的蓝眼睛。

  他就那样猝不及防地坠入了爱河。

  花栗鼠好像并不想将陌生人带到这里,他一面走,一面细声细气地说教:“阿尔弗雷德,你记住什么也别做!不要随便闯进别人的房子,也别扑上去拥抱别人,你会吓到这里的居民!要知道,你可是一只狼!”对方大声抗议,抱怨着花栗鼠的喋喋不休,嗓音高亢明亮,像盛夏里正午发白的太阳。

  阿尔弗雷德,他的名字是阿尔弗雷德,一匹灰狼。亚瑟柯克兰恍惚中想,他拿在手中的胡萝卜早就掉回水盆里,溅起的水花弄湿了他的南瓜裤。但亚瑟浑然不觉,阿尔弗,他只听见花栗鼠这样叫灰狼,那是他的昵称吗?

  他就那样猝不及防地坠入了爱河。

  

  (5.

  在爱河里游的人,会情不自禁向岸上的人挥手。兔子也一样。

  与两个月前不同,柯克兰先生的生活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为了练习微笑,他会与从家门口经过的行人打招呼,对方先是微愣,但接着多会回以问候;为了日后招待阿尔弗雷德,他先试着邀请了隔壁的松鼠太太,对方温柔地答应,隔日来拜访时带来了香甜的烤饼;为了友善地与灰狼交谈,他确乎努力过控制自己不吐出尖酸刻薄的话语,午后闲谈结束后,交友圈狭窄的垂耳兔在东边的茶友眼中读出了惊异……

  弗朗西斯在流言愈演愈烈的当口来到了垂耳兔家,那时亚瑟正在院子里修剪玫瑰,完全没有注意到冤家的到来。在他的幻想中,灰狼站在他身侧,好奇地触碰草叶锯齿状的边缘。“阿尔弗雷德,别碰,你会被割伤的!”垂耳兔会出于关切警告他,可狼——他有强健的身躯,深灰的毛发,还有爽朗快活的笑声。他会回过头看向垂耳兔,天空被装在他眼睛里投向娇小的食草动物:“你在关心我吗,亚蒂?我可不会被草弄伤,小兔子才要照顾好自己!”“你小瞧我。”亚瑟气气哼哼,扭过头去。(想到这里他都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但阿尔弗雷德一把将他抱起来,高高举到自己肩上:“才没有,我的意思是,狼会保护瘦弱的小兔子哦!”

  天,感谢森林,感谢太阳,它们让阳光照进菜园里,暖烘烘的味道让他想起阿尔弗雷德。垂耳兔迷迷糊糊地想。他手中握着园艺剪,但已经停下来好一阵了,幻想使他感受到一种甜蜜的晕眩:阿尔弗雷德不在此地,这使他多少有些失落,想见到灰狼的心情越发膨胀,爱意引起强烈的焦灼;但同时,他又觉得已经够了,足够了,阿尔弗雷德给他爱,给他光,给他微笑,给他梦想。就那么一个身影,便使他的生活脱离了平淡……那还有什么不够?

  弗朗西斯沉默地看了微笑的垂耳兔好一会儿,最终决定不打扰在他印象中总是皱着粗眉的家伙。

  “那微笑,”后来他对安东尼奥复述时说,“就和玫瑰色的朝霞、和一切象征美的事物一样好——虽然我不想这么评价那个粗眉毛,但是在真情的感召下,你没办法不动容,真的。我要回去看看几个月前被雷劈倒的树有没有长出新叶,既然垂耳兔都收获了爱情的话。”

  

  (6.

  ——“垂耳兔亚瑟柯克兰到底爱上了谁?”没人知道。

  对于人们的议论纷纷,当事人压根无暇关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两样东西:生活和爱情。

  这儿需要澄清一点,柯克兰先生并非喜欢将自己的生活公之于众;恰恰相反,隐私对他犹如空气,没有就不能生存。所以,尽管他正在热恋,尽管全森林都差不多看出了这一点,他其实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起过阿尔弗雷德。就连跟与阿尔弗雷德相识的花栗鼠马修,他都从未问起灰狼。

  垂耳兔除了每天清晨往森林深处跑,就是待在屋子里过着安定的日子。可他是个富人了,比胡萝卜产量最好的丰年都富有:他掌心里攥着满满一把幻想,全关于阿尔弗雷德和他。关于他们相遇、相知、相恋,关于他们共同消磨的每个黄昏和黎明,关于柴米油盐耳鬓厮磨——关于他们为了彼此,变成更好的自己。

  就像白鸟造访垂耳兔家之后对老树说的悄悄话那样:“你们得知道,兔子的卧室里摆着软绵绵的泰迪熊玩偶!我跟你们说过什么来着?亚瑟柯克兰其实是个温柔的家伙。”树纷纷抖动着枝叶,不承认白鸟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人。

  亚瑟柯克兰的爱情,隐秘安静得像藏在花瓣间的夜露,又像夜里噼噼啪啪溅在地上的星光,零碎、闪烁、而美好。

  

  

  (7.

  我曾经短暂地、热烈地、但又羞涩地爱过你。

  那会是盛夏转瞬即逝的一场雨。

  

  它没有持续很久。亚瑟柯克兰笑着告诉花栗鼠。它没有持续很久,就在那一年,夏天将近尾声的时候,它也结束了。就像一场雨,一场美梦,与此不同的是,醒来时我的手中真切地握住了什么。

  

  (8.

  垂耳兔从没期待过这样的偶遇——在这种时间,这种地点,这种氛围之下。

  秋天还远着,他就被弗朗西斯拉出来采集浆果,他自认不是个懒汉,却被评价为“只躲在自己的菜园里到头来还需要哥哥来接济的可怜虫”。冤家相遇时,双方心理年龄都会降低成三个月的小崽子,本对安全区界限一清二楚的兔子们一路追打以至于误入了森林深处。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争议地带总是少有人愿意来,自从五年前的南北和平共处协定生效后,跑到素食区尝鲜的肉食动物越发少了,他们只需要立刻悄悄离开就好。

  然而。

  垂耳兔揉皱了自己手臂上的一块毛,吞口水的声音不知是否是错觉,在阴森的林子里显得格外响亮。他的面前,灰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蓝眼睛莹莹发光,他仰着头脖子有点酸,想垂下头又不敢。

  那是狼啊。曾经与兔子不共戴天的种族,时至今日仍能激起食草动物藏在血脉深处的恐惧,灰狼在他的血管里点燃一把冰冷的火,它沸腾灼烧,火苗跳跃窜动,两方面地。弗朗西斯在说什么?好像是在低低地抱怨或者祷告。本能在驱使他逃跑,亚瑟的双腿不能动,事实上他浑身僵硬甚至能感觉到夏末的绿草隔着鞋子搔他的脚底。他瞪着狼,狼也看着他。亚瑟猜自己看上去一定气鼓鼓的,可其实不是,他害怕或羞涩的时候总这样,好像这表现就有用能吓退对方似的——

  

  狼向他走过来。

  逃跑。

  阿尔弗雷德向他走过来。

  狂喜。

  

  血管里那团火,它冰冷,可它沸腾,能将亚瑟柯克兰烧成一团灰,在他疯狂热恋的人面前。狼的步子很大,大概是垂耳兔竭尽全力一跳那么远。他缓缓走过来的时候,耳尖就跟着他的步伐颤动。亚瑟不知道狼有这种习惯,可是——他也许是疯了——他觉得这真是该死的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食肉动物的气息飘过来,带着警告,这意味着四周不会再有人接近,无论敌友。亚瑟没发现自己在抖,也没发现自己的耳朵颤得更厉害,几乎是求饶一般的姿态了。紧张过度的僵硬使他感到尤其寒冷,他战栗着想起他曾幻想冬天,他和灰狼窝在一起,他蜷缩在灰狼厚实的毛发中取暖,长耳朵贴着对方的胸膛能听见心脏跳动血液奔流。恐惧已经达到无法抵御的极限,尖叫着快逃离这家伙——

  灰狼张开嘴,尖尖的犬齿洁白。亚瑟的心脏一瞬间收缩停跳。短暂窒息。

  弗朗西斯猛地拽了他一把:“跑啊白痴!”

  他们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奔起来,用兔子们最快的速度。

  

  (9.

  弗朗西斯几乎是拖着他在跑,因为他腿发软,踉跄地跟不上白兔求生存的步伐。弗朗西斯依然说着什么话,可能是在骂骂咧咧地说亚瑟是个拖后腿的家伙,揪住他手臂的力气却从来没松过。

  亚瑟没意识到自己浑身无力是因为哭泣,不知是从跑过某棵树还是被灌木丛划伤时,有东西从他眼眶里掉出来缓解了他周身的冰冷。疼痛和恐惧最后全部变成眼泪落在胸前的绒毛上,迎着风飕飕地发凉。在紧张的逃亡中尤显不合时宜地,亚瑟想起他幻想过的种种温馨。画面停不下来,如走马灯一般失控:灰狼造访亚瑟的小屋时别扭地弯着腰,害怕损坏屋里对他而言太过纤小的家具,那笨拙的样子让垂耳兔觉得好笑(“阿尔弗,你没必要勉强自己,我们去院子里吧。”);灰狼不喜欢喝花茶,垂耳兔对此表现得十分生气,却在对方笑意融融的凝视中败下阵来,准备了别的饮料给他(“算了、不喜欢也无所谓——可你盯着我干什么?”“看亚蒂比喝茶有意思呀☆”);他们为无伤大雅的理由吵架,垂耳兔揪灰狼头顶的毛发,后者疼得咧嘴却抚摸起兔子的耳朵(“某个家伙跟我说过什么来着?以德报怨效果最好。”“……抱歉,虽然我还是觉得你的错比我多,但我也有不对。比如揪你的头发。”)感到心虚的兔子主动和灰狼和好……

  明明那些都没发生,此时想起来竟如回忆往事般令人疼痛。亚瑟用尽力气,跑向远离灰狼的地方。

  与此同时,一声闷雷穿透树冠炸开。夏季暴雨倾盆而下,豆大雨点将他们淋了个灰头土脸,在雨幕的掩护中垂耳兔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他甚至觉得那是被冲刷殆尽的什么东西。湿漉漉的水雾在周身拍打,触目尽是雨水砸在尚有热度的泥土里蒸腾起的烟气,灌木丛的小树枝划伤手臂,疼痛和疲惫毫无损耗地转化为垂耳兔的眼泪不假思索地落下;而眼泪被本能地解读为难过,他奔跑,以前看过的爱情小说全部浮上脑际,感觉自己是因为心碎才哭得那么凶的。

  白茫茫啊白茫茫的雨幕。兔子们似乎被困在非现实的空间,怎么奔跑怎么喘息也跑不到尽头。

  终于回到亚瑟家之后,弗朗西斯抱怨着他被雨水粘成一缕一缕的毛;而亚瑟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继续哭,直到身心俱疲昏沉睡去。

  

  (10.

  隔天亚瑟发起烧来,白兔多少有些自责,主动承担了照顾他的任务。

  柯克兰先生陷入了极度的消沉。灰狼白亮的尖牙、令人恐惧的气味、黯淡的蓝眼睛,这些碎片在垂耳兔脑海中回放,驱走了那些甜美的、充斥着爱恋的幻想。病得昏昏沉沉的那几天,他不想笑,并且觉得自己将忘记如何微笑了。天花板上穹顶之下是一片旧抹布似的灰蒙蒙,他知道。他听见雨声了。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他将脸蹭进柔软的被子里,像刚出生的幼崽那样紧闭双眼。光芒全部黯淡熄灭,因为光芒本身就是幻觉。死掉就好了啊,他无力地抽噎着,棉被将温暖束缚在他的皮肤上,空落落的感觉太痛苦了。他看见一大叠白瓷盘倒下来。所有的幻觉都倾覆重叠。

  忽然间有片刻,他清醒过来,绿眼睛清明地眨了眨,惊讶地发现床边站着很多人。

  狐狸自己提着番茄站在床头,狐狸家的小男孩拉他衣角似乎有点不耐烦地问兔子怎么还在昏睡,松鼠太太俯下身探他的体温,白鸟关切地站在放泰迪熊的架子旁歪头看他,他们表情动作不一,但全都真诚地为他担忧着、静静等待他醒来。而他的损友被挤到人群外,手支着下巴正打瞌睡,眼眶一片青黑。过去几个月的改变,回想来如梦一般。但证明其真实性的是,原来不知何时,有那么多人开始关心亚瑟柯克兰的死活了。亚瑟又想哭,这次他忍住了。

  “谢谢……”他喃喃地说。嘴角颤动着,是将要绽开花朵或微笑的频率。

  ——谢谢你改变了我,也改变了我的生活。

  不久柯克兰先生的身体就好起来了,他依然待人有礼,时而与朋友喝茶谈天,生活平静而温馨。白鸟仍会看见垂耳兔在阳光灿烂的午后对院子里的一朵玫瑰露出温柔的表情,然后将消息带给寂寞而固执的老树们。但是没人知道,改变了亚瑟柯克兰的爱情已经随着那场暴雨悄然结束;当他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轨,曾经的狂恋痴想似乎都在一夜之间蒸发殆尽。

  无论如何,心脏的疯狂跳动总不能持续太久。为了你自己好。

  

  (11.

  大概过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反正久到两位当事人都能够自然地谈起这件事。

  有一天,花栗鼠马修突然来到亚瑟家,他狼狈地喘着粗气,似乎是一路飞奔而来,柔顺的棕褐色皮毛甚至被汗水浸得有些湿润。亚瑟并不清楚什么事能使向来温柔有礼的小家伙不请自来,但他不甚在意:他信任马修,甚至跟对方笑着谈起过他那段稍纵即逝的单相思,作为下午茶时闲聊的话题。

  “亚瑟先生,我想告诉你一件事……”马修用紫葡萄色的眼睛凝视着他,语气的起伏暴露出他的激动。

  亚瑟安抚地抚了抚他的后背,示意他慢慢说。

  “阿尔弗跟我说起你了!我真没想到他原来记得你,亚瑟先生。他说和你在森林深处肉食区边境相遇过,可惜你一会儿就跑掉了——”花栗鼠一股脑地把话倒出来,失去了他平时的谨慎安静。亚瑟知道他是太关心自己了,所以没有责怪的意思,甚至还有些微妙的感动。从别人口中听到当年刻骨铭心、现在想来颜色却已浅淡的经历,他下垂的兔耳抖了抖。“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怀疑那时你是被他和阴暗的林子吓到了,因为他刚想说话你和同伴就害怕地逃走了——他说他原本是想和你交个朋友的!”

  花栗鼠说完,就仰着头满怀期待似的看着亚瑟:“你想和他见个面吗?我可以帮你!既然你们对彼此都没有恶意……”

  

  马修看见拥有春草颜色眼睛的垂耳兔先生表情柔和,因为是兔子的缘故,光线落在他毛茸茸的皮毛上就显得格外驯服。在这间柯克兰先生从开始独立生活住到现在的小房子里,每一件摆设都与垂耳兔的气质相合,他就站在这背景里回望花栗鼠恳切的目光,光线温顺地贴在他的皮毛上。

  马修看着垂耳兔给了他或是给别的谁、别的什么东西一个宁静的微笑,他无端地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叫岁月静好。

  

  “我不需要和阿尔弗雷德见面。”他的语气中没有埋怨或遗憾,只有陈述事实时的平和,如果再细想,可能会品出幸福。“故事已经结束很久了,而我和他都过得很好。”

  “但是谢谢你,马修。我真的很高兴。”

  

  他淡淡微笑的时候,马修有那么一瞬间在他眼里看到了蔚蓝的天空。

  

  

  END

  

  

  梗源:Crush 但是最后想表达的似乎又与原文不同。

  从2017年国庆开始,写到2018年。写了很久,希望它是能打动你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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